施辞慢慢地下了楼,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她的侧脸隐没在灯影中,微微抿着唇,浓睫压着眸底的一丝湿润。
很多年前的那天晚上,她在父母面前说出她的性向,那时还很年轻的父母的反应比今晚要严重得多,丁女士震惊到按着胸口说不出话来,施秉承差点要和她断了关系。
当时她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还有点敢爱敢说的自傲,而当她走出家门,给乔莎打电话,乔莎那时说,“施辞,不需要做到这样。”
施辞当时就懵了。在乔莎的观念里,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们在自己的小天地幸福甜蜜,不需要向其他人交代,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意和祝福。
这是乔莎的骄傲。
施辞认为自己不行,她的父母深爱她,她也深爱着父母,她没有办法在父母面前伪装,她的爱没有见不得人,她就要她父母的祝福。
这是她和乔莎的第一次争吵。
施辞最终两边都不是人,她的爱,她的浪漫,她的理想,她胸口烧着的那把火,只点燃了她自己,最后只剩一点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