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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很美，疏朗的光映照进病房。一个护工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踏碎满室月色。

    陈立泉的氧气面罩上有着凝结的水珠，他仍在呼吸，可是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护工在陈立泉的身边坐下，伸手摘下自己的口罩。

    竟然是一个女人。她眉目秀丽，眼眶此刻却通红。

    陈立泉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浑然不觉。

    女人把手套戴上，深深看着陈立泉的脸。

    “爸爸。”她微笑，将长发拢进帽子。

    女人低沉地抽噎了下。

    她伸出了手，缓缓摘下了陈立泉的氧气面罩。

    事情做完后她看着呼吸机，没有再动手。

    心电仪在短暂地波动后平静了。一条直线昭示着这个人的死亡。

    女人离开了。

    她在走廊里穿行，掏出手机，拨号。

    “汀兰，我杀了他了。”

    深夜，几乎与此同时。江合区监狱。

    杜圣海把身上的囚服脱下。他换上准备好的黑色夜行衣，从自己的牢房离开。

    打点好过，没人阻拦他，他顺利地向着轻刑犯的休息区域进发。他攥紧了手里的匕首，掌心发烫。

    杜圣海靠近了关押陈郁青的牢房。

    钥匙一拧，门开了。他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看着床上的人。

    睡了。

    没有响动，一片寂静。杜圣海抽刀，靠近。

    陈郁青浑然不觉，他仍在沉睡着，呼吸声都很浅，看不出被子的起伏。

    杜圣海深吸了一口气，将刀尖对准陈郁青的被子扎下去。

    没有预料中的惨呼和血液迸溅。

    杜圣海惊慌失措地把薄被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