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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重,南疆便能为你掌控;而南云四族……拜我所赐,早成一盘散沙。假以时日,家主即可于南地占山为王,再图中原。谢拾叹服。”

    焚邪泰然赞道:“阿拾,你不愧为义父之女,残毒至此,合该生在谢家。”

    谢拾眼眶微热:“潜移暗化,自然似之。我学得好么?”

    “好极。故这一杯敬你,敬你青出于蓝,也贺我机关算尽,毁于一旦。”他雍容自若地朝她扬觯,仰头喝完了这杯含有引子的致命剧毒,“谢拾,我输得起。”

    空杯从“谢怀安”手中摔落,他以衣袖掩口,神采骄矜如昔:“双城,这些年予你诸多烦扰,就不望你担待了。但想到你我均于今朝身死,我竟然……还很高兴……”

    他悠悠叹一声:“到底是心软啊。”

    梓虚黯然,“焚”字几欲出口,被他强行按下。十余年为王,如今要辨得他心境着实不易,而彼此少年相识,亦可从纤毫中窥见一斑。焚邪形骸遭酖毒摧折,千疮百孔,他揣摩出梓虚亲身犯险的真正用意,笑貌不变,独双目滑下两滴血珠。

    他末次偏头打量新教王,自忖当年以“术”易“恕”不算全无用场,而思来想去,他这个一心破命的人,反倒是最受“命”束缚的蚕蛾。也算不上输给谢拾或梓虚,而是输给了……

    焚、邪。

    焚邪想罢,周身剧痛竟酿出一种怪异复杂的愉悦。他偏过头,同他没缘分的弟弟道出今生末一句话:“也敬南疆新王……你兄长的这张脸,还挺好用的。”

    他疏懒地倚着那方百代孤寂也承载百人孤独的字碑,右肩恰挨在“焚”字下方,俨然挑了一处宝地观礼的鹘鸰。

    或是兴味索然,故三更虽至,终不曾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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