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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单膝跪下，表情庄重地把手放在那堆泥土上。他的母亲就躺在这座小小的坟墓里，孤零零地立在草原上。没有墓碑记录她的名字，除了为数不多的亲人没人还记得她，她就这样死去，什么也带不走。

    “很抱歉，我们没有回收你父亲的尸体。”虽然憎恨那个抢走母亲的男人，但芙蕾雅还是为此向团团道歉。

    “我明白，对你们来说他是仇人，是敌人，是该杀的人。而且，我也必须感谢你埋葬了我们的母亲。尽管她没有尽到一个合格的母亲的职责，但你绝对是个好女儿。”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父亲的尸首大概已经被野兽分食殆尽了，但这不能责怪羊族。

    他们能把背叛丈夫和族人的女人带回来好好安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这种包容心，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你一定常常来看她，这个花环还没有干枯，是最近放上去的。”

    “她活着的时候很喜欢植物，家里种满了各色花草，每到夏天，满屋子都是清香。”说起过去时，芙蕾雅脸上有些难以名状的悲伤：“母亲跟着敌人的首领离开后，我父亲就因为伤心过度而病倒了，我也成了全族的笑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当她死了。可她真的死去时，我有感到非常难过，人真是这世界上最难理解的生物。”

    “你很善良，是个好女人。”团团发自真心地赞美。

    “好孩子，你站起来。”芙蕾雅抬起下巴，神情高贵不容侵犯：“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没错，我就是当时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你有权利选择为他报仇雪恨！我从不后悔杀了他